我很貪睡,這是不爭的事實。
雖然不至於為了睡眠而拒絕友人早晨的邀約(如看早場電影),
或是捨棄早餐和午餐只為了得到長達10小時以上的連續睡眠;
但是為了多睡個三五分鐘,導致出門前手忙腳亂地梳洗打扮化妝,
然後再以秒殺的速度衝到公車站牌候車,三步併兩步地殺進公司迅速打卡,
僥倖的暗爽「呼,還剩一分鐘。」,倒也是常有的事。
因此,我承認,睡眠對我而言,就像女人規則的月經般必然且重要。
然而,一個小不隆咚的無「齒」之徒(吳小晨我就是在說你),
在我原本平靜的世界投下了一顆原子彈,
「轟」的一聲,我的生活起了極大的變化。
首當其衝的,便是我的睡眠。
從吳小晨出生的那天起,睡眠時間便像批薩一樣地被切割開來。
滿月前,大概每一至兩小時便會哇哇哭的討奶喝,哭聲之驚天動地,
才不管究竟是深夜十二點或是凌晨四點,頗有「老子我就是肚子餓,no milk no talk」的氣勢。
滿月之後,情況稍有改善,睡眠時間可延長至三到四小時,但仍然被切割的七零八落就是了。
偶爾幸運之神降臨,賜給吳小晨一覺到天明的恩惠;
我這個做老母的居然不懂得把握,每隔兩三小時便從睡夢中驚醒,
只為了確定吳小晨還在呼吸,然後再睡眼惺忪的爬回老爺身邊,
繼續著被自己硬生生切斷的睡眠。
這樣的精神壓力搞的我身心俱疲,長期累積下來其實是很嚇人的。
終於,我的身體在兩天前向我舉牌抗議了。
我.長.了.針.眼。──>又沒偷窺帥哥裸體,真倒楣。(攤手)
剛開始時,眼皮有點癢癢的刺痛感,直覺使我在心中暗幹:不妙!不會是要長針眼吧?
果然,隔天便發現,眼瞼處出現了一顆小白點,蹲在那裡開心地向我招手。
針眼實在令人尷尬萬分,就像難以啓齒的隱疾一般。
從小就常聽長輩說:『偷看別人洗澡會長針眼喔。』
或是『你是不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?』,
諸如此類的說法,總是令不幸長針眼的人感到相當懊惱與害羞。
曾經聽過一個小偏方:若是右邊長針眼,就拿左手從後腦勺繞到右眼角,拉拉眼皮數下;左邊則反之。
雖然覺得有點阿Q,但試試也無妨,說不定真的有效呢。
(每次拉眼皮的時候,總會聯想到那個『笨蛋拿飯粒』的腦筋急轉彎【註】,
然後忍不住噗哧一聲,在別人眼中更像笨蛋了)
拉了兩天,似乎未見明顯的效果。
第三天,右眼皮變得又腫又痛,事實證明,這個阿Q偏方在我身上宣告無效。
上網孤狗了一下關於針眼的資訊,下巴差點碰地。
網友們毫不吝嗇的將自己長針眼的經驗和處理方法分享於網路上,有的自行擠膿,有的開刀處理,
個個描繪的活生生血淋淋,看的我膽戰心驚,讓我熱敷冷敷傻傻分不清楚。
我決定不要輕易相信網路謠言(靠夭,那你孤狗心酸的嗎),還是求助專業的眼科醫師比較實際。
到了眼科診所,醫師確定判斷為針眼後,我知道,大事不妙了。
『如果妳想要快點好,等會兒我可以替妳打個麻藥,幫妳把膿擠出來。
如果不要,那就吃/擦個幾天藥,看看膿包會不會自己破掉。』
醫生以平淡的語氣,告訴我處理的方法。
打麻藥?擠膿?那一定痛慘了,屑特。
「如果先吃/擦藥,過幾天膿包還是沒破呢?」
『那到時候還是要替妳打麻藥,然後把膿擠出來。』
靠夭,剛剛是鬼打牆嗎,那還不是都一樣?
唉,長痛不如短痛。
「好,就今天處理吧。」我抱著上斷頭台的決心與勇氣,說出了我的決定。
護士招呼我躺上了病床,先替我點了幾滴麻藥。
約莫3-5分鐘後,醫生打開了上方的探照燈(手術燈?),準備替我注射麻藥。
我心跳得厲害,緊張兮兮地問:
「是打在眼皮上嗎?」->廢言,難道會打在屁股?我真是阿Q
『對啊。』
阿鳥喂啊,我的神經已經進入了警戒狀態。
『妳最近常熬夜齁?』醫生突然跟我話家常了起來。
「嗯,最近剛生小孩,很累。」
『喔,難怪。是男生還是女生?』
「男生。」
『那妳身材還恢復的蠻快的齁。』
「呃,可能是因為懷孕時期也沒有胖太多吧。」->現在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嗎?
我在心裡犯嘀咕:這位醫生,我並沒有要陪你聊天的意思,可以趕快處理好放我回家帶小孩嗎?
終於,醫生捏起了我的眼皮,叮嚀我深呼吸之後,我感覺到一陣刺痛。
不久後,醫生替我擠出了膿包,並以紗布蓋住了傷口,整個過程不花五分鐘,完成。
臨走前,護士不忘叮嚀我:『這幾天記得注意飲食,多喝水,少吃油炸的食物。』
『還有,告訴妳老公,妳真的太累了。』
走出診所後,我將護士的話原封不動一字不漏的告訴老爺。
所以,當天晚上,我得到了連續不間斷不切割的五個小時的睡眠品質。
這小小的幸福,就算是長針眼帶來的意外收穫吧。
(圖片來源:google網路照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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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註】Q:有個笨蛋吃飯時,飯粒總是掉在右邊的嘴角。
他拾起飯粒的方式,便是左手繞過後腦勺到右嘴角,
然後將飯粒拿起來,再將左手繞回來。
有一天,飯粒居然掉在左邊的嘴角,請問他會如何拿掉?
A:舉起左手,將左邊嘴角的飯粒放在右邊,
再將左手繞過後腦勺到右嘴角,然後將飯粒拿起來。
(噗,原諒我到現在還是會因為這個老梗而發笑)